【X档案同人】Consent−同意（3） by Grey 翻译by秋意婷

Consent−同意
作者: Grey
翻译：秋意婷
CP：Skinner/Mulder

助理局长的戏份是如此的少之又少啊〜〜〜〜〜〜
这两天看了几篇中篇的文，还踩了一个逆CP的雷……望天，居然看到最后告诉我是Mulder攻咱的Skinner大叔，这让我情何以堪啊！！！！
于是，郁闷的继续翻译这个清可见底的清水长篇，终结之日遥遥无期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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Mulder赤脚走在Chilmark沙滩边。时间好像是11月，天气阴暗，看不见太阳。他以前案子里的死者全都像死鱼一样躺在沙滩上。数百名儿童趴在他面前，有些没有穿衣服，全部都无助的望着他。各个年龄层的女人的胳膊和腿随波摇晃着，看着像一捆捆鄢色的麦秆。男人和男孩的尸体零零散散的分布在海滩边缘。
海浪冲刷着那些尸体。海水的咸味中夹杂着尸体腐烂的臭味。尸体四周充满了黄褐色的泡沫以及黏腻的海藻碎片。他听见海鸥的鸣叫声，却听不到海浪声。就像是有人屏蔽了他周围的自然声音，让他独自留在这个冰冷的，狂风肆虐的世界里。
他继续向前走，查看尸体，想知道为什么他会在这里，而这里又究竟是什么地方。迷惑的把手插进身上穿的海军羊毛外套的口袋里，他记得这件衣服是很多年前Samantha送给他的感恩节礼物。他困惑的继续在这些尸体中穿行，光线越来越模糊了。
渐渐地，他注意到右边的一个孩子，是一个赤裸的躺在他身边的12岁左右深色头发的男童，海鸥啄抢走了他凸出的眼睛，尸体的两侧，腿和胳膊上都有大块的肉没有了，看起来就快要散架了。Mulder停下来，盯着男孩浮肿的脸看。就在他快要想起这个男孩是谁的时候，他听到不远处有人在叫他：“Fox，你为什么在这里？”
他抬起头，看到8岁的Samantha在歪着脑袋打量他，“Samantha？你上哪儿去了？我们到底是在哪里？”
“Fox，你不能留在这里。这里很危险。我很害怕。”
Mulder点了点头，哦，上帝，他的头又开始疼了，回头看着妹妹：“Samantha，告诉我，你不是一直都呆在这个鬼地方的。”
Samantha微微一笑：“不，Fox，这里是世界的边缘。是因为你来这里我才来的。这是一个可怕的地方。我不喜欢这里。你必须回去。回到Scully和Walter身边去。他们需要你，Fox。”
“Scully？Walter？你知道他们？”
“我知道你知道的一切，Fox。Scully是你最好的朋友。而Walter不一样，他不仅仅是你的朋友。”
他甩开脑海中Walter的形象，专注于他妹妹的声音：“你是我最好的朋友，Sam。”
“谢谢，但是，但是我现在已经不在了。让你的朋友帮助你。我不希望再在这里见到你。我很害怕。你吓到我了，Fox。”
他想跑过去抱住小女孩，却无法动弹。他的头越来越痛，身体又冷又湿，变得无比沉重：“我怎么吓到你了，Sam？”
“这里太孤寂。你太孤独和悲伤了。生活不应该是这样的。”
“我所了解的生活就是这样的。”
“我知道，这就是为什么你必须回去。在为时太晚之前褰紧离开。不要让爸爸或其他什么人获胜。”
提及到父亲让他感觉脑袋好像被猛击了一下。他跪倒地上，湿沙子渗进他的薄牛仔裤，手抠进沙子里，觉得自己开始下沉。恐怖的感觉包围了他，他努力不尖叫出来。这个可怕的世界在吞噬他的生命。
就在他快要被淹没时，Sam走到了他面前。她跪在他身旁，用她冰冷的小手温柔的抚摸他的脸颊和下巴：“Fox，回家去吧，记住所有的一切，无论是好是坏。明白了吗？”
Mulder颤抖的低声说：“我做不到，Sam。那会让我崩溃的。我无法想象。我不敢记起所有的事情。那会杀了我的，Sam。一定会的。”Mulder感觉到潮水已经漫到他的嘴边了，他吞了一口肮脏沙子。
“不会的，Fox。我保证。那可以让你解脱。回去，Fox，回家去，记住真相。在一切都还来得及之前拯救自己。”她再次抚摸他的脸，然后起身离开。
“Sam，别走！”Mulder拼命呼唤他失踪的妹妹。但她没有回头，她继续走过海岸线上像破壳一样的尸体，然后消失了。
Mulder被全是泡沫的海水淹没，沉入了一个无比鄢暗的地方。

星期二晚上乔治敦医疗中心

一开始他以为自己回到了阿拉斯加，裸露的肌肤感觉到刺骨的寒冷。Mulder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拉高被子把头深埋进去，避开寒冷和刺眼的亮光。随着意识的回归，他发现自己的手臂再次被固定住了。<他妈的，这该死的一切什么时候才能结束？>
慢慢的睁开眼，逐渐适应刺眼的亮光。他小心的转过头，看见Scully躺在椅子上。很明显她已经在那里躺了很久了。他想起Sam的话，她说她需要他。这样看着她睡觉，他觉得也许Sam说的是事实。
他的搭档突然翻身坐了起来，看着他：“感谢上帝，你醒了。耶稣，Mulder，你快让我担心死了。”
他短促的笑容消失在他朋友的担忧中：“对不起，Scully。我不想让你担心的。”
Scully站了起来，整理了一下衣服，然后走到他床边。她微笑着说：“你是不想，Mulder，但你总是这样，你觉得我已经习惯了。”
“你应该已经习惯的。”
Scully摇头：“我永远不会习惯的，Mulder。永远不会。”她小心翼翼的试探着触摸Mulder的胳膊，还记的上次她想碰他时他的反应。然而，这一次他没有躲开，只是闭上了眼睛。 <上帝，Mulder，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。见鬼，这真是愚蠢的问题。我明知道发生了什么的。他妈的。>
他像孩子一样怯生生的开口请求：“Scully，你能把这些束缚拿走吗？我保证这一次我会听话的。真的。”
她按了呼叫按钮：“我去看看我能做些什么，Mulder。你吓到大家了。你知道那个新来的家伙Boysen还有点不太了解你。他想像治疗其他病人一样对你。我们都知道这样不行。”
Mulder想要挤出一丝微笑，这才发现鼻子上接了一根吸氧管，然后又发现自己身上比上次醒来时多了很多管线。四周充满了各种显示器恼人的闪烁和蜂鸣声。这一切足以让一个不习惯这些的人感到紧张不安了。 <该死,我必须保持清醒，不让他们会在我身上接更多的线的.>
“Scully，我失去意识多久了？这里怎么看起来像北极圈？”
“超过24小时了。你发烧到华氏105度，我们最后不得不用降温毯和给你降温。看起来似乎有点作用，你的体温差不多快回降到正常水平了。”
“那么我能不能获得一条真正的毯子？”
她安慰的笑看着他：“要再等一会儿。我们刚给你做了一些血液检查，要确保感染已经被控制住了，不会再复发。”
“我从来不知道发烧可以冻僵一个人的屁股。”
“我明白，Mulder。再坚持一会。情况会好的。”
Boysen走了进来，他看起来比上次见面时更累了。<给我用药设限制，你怎么不给自己也来点。我会让你比我更痛苦，一定会的。>
“很高兴再次看到你，Mulder。”
“看来我的下一站将是乳品皇后，医生。我什么时候能离开这个冰天雪地？”
Boysen笑了：“我也很高兴你还能保持幽默感。”
“幽默？我是认真的，医生。”
“我准备给你做一些血液检查，然后我们看结果再定。”
Scully问：“这些束缚呢，Boysen医生？Mulder的体温降下来了，他已经清醒了。他保证会乖乖的配合治疗。”Boysen犹豫的看向她，她继续说，“瞧，医生，我或者Skinner助理局长会呆在这里。他现在在走廊里。我们会在这里看着他，如果他有任何食言的迹象，我会制止他的，或者，Skinner会用其他方法控制住他的。”
无视医生脸上的困惑，她回头看向她的搭档：“是不是，Mulder？”
Mulder心虚的笑着：“当然了，Scully。”
知道他会说我想听的哄我，然后我行我素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，她坚定的说：“别以为我是在开玩笑，Mulder。如果你想偷偷拿掉任何一根管子和接线，我就会不仅仅是把你绑住了，还会用药让你一直昏睡，直到你康复为止。我说得够明白了吗，年轻人？“
“是的，夫人。”如果他的手自由，他会敬个礼的。
Boysen微笑的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，很满意Scully可以控制住这个倔强的探员，所以他妥协了：“好吧。既然Scully探员这么说，那就先去掉这些限制。不过所有的管子和接线还要再保持一会。”
Mulder想争辩，却突然觉得嗓子干的快冒烟了，甚至无法开口说话。他躺了回去，让Scully解开束缚。她注意到他突然的安静，开口问道：“你觉得累了，Mulder？”
“是的，我感觉一点都不像是刚刚睡过24个小时。我年纪大了，Scully。”
“我希望你真的能成熟点，Mulder。听着，对我来说，我的朋友——你的身体需要休息，非常多的休息。你的身体正在向你抗议这个问题。你应该多关注自己的身体，Mulder。你不能指望连续很多天不吃饭不睡觉之后，它还能运行良好。“
“我记得我们以前也谈过这个问题，Scully。”他躺回去，用自由的右臂遮住眼睛挡住亮光。
“在你听进去之前，我们还会继续讨论这个话题的，Mulder。”
Boysen医生站在一边听他们说笑，一边记录监视器的读数。和Scully聊天时，Mulder的血压，脉搏频率都略有下降。入院以来第一次，Boysen看到Mulder已经自然入眠了。
“嗯，Scully医生，看来你错过了一个沉睡的探员的呼叫。”
勉强的笑了一下，Scully点点头，然后问：“现在要做什么，Boysen医生？”
Boysen的表情变得更严肃了，示意她到走廊谈。走出房间，Boysen说：“我们在重建他的身体，让它恢复自我康复的功能。我们会做所有的血液和肾功能检查。然后，再让他吃东西，恢复自己的排便功能。由于他的创伤性质，我不得不说这可能需要一段时间。“
Scully摇了摇头，她知道Mulder在康复期间会有多失控。在医院呆得越久，他就会越抗拒：“他不会配合的。”
“这个问题我早就想过了。坦白说，两到三天是保守估计。这是一切顺利的康复时间表。到目前为止，Mulder先生还一项都没达标呢。”
“他一直都这样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他的血检很不正常，他的一个肾脏因为早期损害而严重衰竭。但是，坦率地说，我最担心的是他的精神状态。”
Scully避开他的视线，点点头：“我也一样。”
“他的其他家人呢？”
“他父亲死了，他和Mulder一直处得不好。他的母亲中风了，正在康复中，他的妹妹在他12岁那年失踪了。没有其他的家人了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Boysen自言自语的点了点头。多次骨折以及一些其他的受伤记录，最早的可以追溯到童年时期，还有少年早期。他回想在帮Mulder检查和做手术时看到的伤疤，一张该死的丑陋的图片展现在他眼前。他应该早点想到的，这些也解释了为什么在这里陪伴的是他的搭档而不是他的家人，以及Mulder的很多过激行为。难怪男孩长大后拼命追查连环杀手，他的童年经历让他憎恨那些恶人。
“Scully探员，你和你的上司似乎和他比较亲近。在他的身体好点之后，你们应该尽量说服他接受专业救助。他太虚弱，也太激进，我现在还不能对他的状况进行评估，在出院之前必须有人看着他。”
“我明白，Boysen医生，但你也必须明白，Mulder探员是一位专业的心理学家，他几乎谁都不相信。他熟知指导手册里面的每一个技巧。我以前看过他玩这些把戏。在这种情况下，他会讲笑话来证明他非常好，他演技好的能拿到奥斯卡大奖。他会把你派去评估他的人耍得团团转。”
“他为什么要这么做？”
“逃避，Boysen医生。这是他最喜欢的应对方法之一。他一直都这么做，他也非常擅长这个。”
“我必须告诉你，Scully医生，我已经束手无策了。我可以帮Mulder先生恢复身体健康，但我不是精神科医生。如果你所说的是真的，根据我看到的我也相信这是真的，那你有什么建议？”
Scully摇了摇头：“我不知道。我知道如果没有通过评估，他就不能回去工作。我敢肯定Skinner助理局长会这么说的。也许到时候会有奇迹，Mulder这一次希望得到帮助。”
“也许吧。”Boysen的声音明显流露着不相信。就在Scully转身要坐回Mulder身边时，Boysen问道，“那你呢，Scully医生？”
“我怎么了？”
“Mulder先生的事也对你有影响吧！”
她被这话惊呆了：“你是什么意思？”
“不要以为这事只对受害者有影响。我看过很多同样的事情，所有关心他的人都因此有所改变，感到不安。在事情好转之前，一切还会变得更糟。你也该考虑找某个人谈谈。”
Scully若有所思地点点头：“我会的，但问题要一个一个解决。现在我得先让Mulder康复。”一边说着话，一边走进病房，祈祷她最好的朋友可以安安稳稳的睡上几个小时。

星期三上午03时30分乔治敦医疗中心

Mulder在混乱和痛苦中惊醒，他的头和后背不停的抽痛，像火烧一样，胃也开始痛。他想稍微向右翻身减少一些痛苦，结果却让腹部更痛了。他突然开始疯狂的拉扯身上的那些导管和接线。
“Mulder，躺下来，别伤到自己。”Scully走到床边。在昏暗的灯光下，Mulder看到她脸上满是疲惫。他觉得很内疚。
她重新整理接好那些导管和接线，Mulder反应过来，抓住她的手：“不要，Scully。”
“别不好意思，Mulder。我是个医生。”
即使光线很暗，Mulder也不想就这样暴露自己的身体：“哎呀，Scully，给我一点空间。我知道你是一个医生，但...”
“但是什么？”
“嗯，你知道，Scully。这种情况下很难有任何隐私。我是说宁愿现在就去见上帝，我全身上下接满了导管和电线，我的意思，这是耻辱。我像一个失败的科学产品。”
Scully安慰的笑了：“我知道，Mulder。这个阶段不容易渡过。当我昏迷后第一次醒来时，我也讨厌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。但情况会好转的。过去的24小时内，你的状态读数已经改善很多了。”
听着她抚慰的声音，Mulder逐渐放松。有时Scully清楚地知道在什么情况下该说些什么话，每当这种时候，他都非常崇拜她。当然，他从来没有告诉过她这点，“有好到可以拿掉这些么？”
“也许明早可以。现在你需要一些东西来帮助你重新入睡吗？”
“你呢，Scully？”
“我怎么了？”
“你也该去睡觉。”
“你要我跟你一起睡，Mulder？”
她调笑的话语让他略感窘迫，他真庆幸这时的灯光不亮。然后，他注意到Scully不停的眨眼，不让笑出来的眼泪流出眼眶，“哎呀，Scully，有什么好笑的？”
“没什么，Mulder。我只是在想如果我真的爬到你床上，那些显示器的读数会是什么样的。”
Mulder咧嘴笑：“你这个邪恶的女人，Dana Scully。你突然开始做主张，我却什么也不能做？这样不公平。”
“公平是四个字母的单词，Mulder。现在，回到原来的问题，你需要一些药来帮你入睡吗？”
“现在的确需要。”
尽管知道这只是短暂的瞬间，她还是很高兴看到Mulder像原来一样，“我会很快回来，我去找护士来给你用药。”
她一离开，Mulder就掀开被子，拉高身上的长袍查看伤痕。 <真可爱。我还从没穿过这种颜色。他妈的，这一切怪诞的让人讨厌。>
胃又开始不舒服了。他拉低了毛毯，倚靠在床头，泪水刺痛眼睛，觉得自己是如此的无能为力。
Mulder可以像孩子一样缠着Scully要这要那，但这一切无法改变他无能为力的事实。他喜欢Scully，她是他的搭档和朋友，他从没对她有过任何性幻想。虽然不知道Scully是怎么想的，但他知道，如果没有她，他会迷失。他一直很清楚自己对她的感情究竟是哪一种，是单纯的不掺杂任何性关系的爱。
把被子拉高到脖子下面，Mulder试图褰走脑子里的胡思乱想。对他来说，性意味着痛苦和屈服，一直如此。即使是在他独自的幻想中，他都觉得很凄凉。长期的做某人的情人让他觉得羞耻。他现在最希望的就是冲一个热水澡，冲掉身上那些肮脏的痕迹。脑海里有很多声音都在声讨他。他讨厌自己对那些曾经伤害他的事情的渴望。他感到自己的心迷失了。
Scully拿着注射器回来了。她看见Mulder在被子下面蜷成一团，很明显，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里，他的情绪变糟了，“Mulder，你怎么了？越来越痛了吗？”
“没有，Scully。”
他痛苦的语气让她揪心，“Mulder，我会帮你注射这个。它可以让你多睡一会。明天早上你会感觉好一些的。”
Mulder勉强低声说：“Scully？”
“什么，Mulder？”
“多陪我一会。”
“我就在这里，Mulder。别担心。你不会一个人的。”Scully站在床边，看着Mulder闭上眼睛，呼吸越来越平稳。直到这时，她才敢伸手抚平他前额的头发，“我永远不会离开你。永远不会。无论你多用力的推开我，我会永远在你身边的。”

星期三上午8点乔治敦医疗中心

“来吧，Mulder先生，该起床了。”一个声音坚持不懈的呼唤他，听起来很遥远，就像是从外太空传来的。Mulder慢慢地睁开了眼睛，努力忽略嘴里的进食管，用力的吞了一口口水。一个头发灰白的瘦小女人在床边帮他做检查。
“你是谁？”
“Dante护士。Boysen医生让我今天帮你拿掉N/G管，看看你能不能自己吃饭。”
“太好了。”
“别担心。情况没那么糟糕。来，我帮你把枕头抬高一点。”床头随着一阵声响升高了，Mulder觉得头有点晕。
Dante护士戴上手套，把一个呕吐盆放在Mulder的腿上，“现在，按照我所说的做，当我向外拉管子的时候你就深呼吸，这可能是有点不舒服，也许会觉得恶心，还可能会流鼻血。但不要担心，这很正常。”
“我知道。我以前也做过这个。它总是让我想吐。”
“嗯，今天早上你还没有吃东西，也许情况会好点。我们开始吧。”
Mulder屏住呼吸，她平稳的把管子从他鼻子里拉了出来。管子一拔出来，他就开始呕吐，呕吐盆里一会就盛满了胆汁和鲜血。Dante护士的冷静消失了，她惊慌的按下呼叫按钮。很快地，她又拿来一个盆，并按住Mulder的鼻子止血，另一位护士也进来协助她。Mulder的视线一片模糊。
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？”Scully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。她冲进来控制住情况，“去拿些冰块放到他脖子后面。Mulder，我会给你注射一些药物减少恶心感。不要担心，一切都会好的。”
几分钟后，他的胃又开始疼了，但还在可以忍受范围里。出血终于止住了，他重新躺回枕头上休息。护士们快速的帮他换掉弄脏的病服就离开了。Scully站在床边看着他，“该死，Mulder。我就离开你一分钟，看看都发生了什么。我只是去喝一杯咖啡。”
Mulder的声音嘶哑：“下次你帮我做，我保证不流血。”
“好机会，Mulder。你是呼吸时开始流血的吧。”她的声音越发柔和，“上帝，Mulder。这只是一个N/G管。”
“你知道那些总是会让我作呕，Scully。”
“我知道，Mulder。对不起，我应该让Dante在拔管之前给你用止吐药的。
“反正都会流血的。不要担心。没关系。”
“别装烈士，Mulder。你先吃点东西，那么我们就不需要重新帮你接一根N/G管了。”
“别开玩笑，Scully。”
“我没有开玩笑，Mulder。Boysen今天为你制定了特别的流体饮食，然后根据情况，我们可以决定什么时候让你吃半固体食物。”Scully冷静的说，“在你可以自己吃下东西而且24小时之内不会吐出来之前，他是不会让你出院的。你知道的。”
“我知道，Scully。我以前经历过这一切的。” <上帝,你听起来很累, Mulder。>Scully看出他的朋友很不安，于是她试着转换话题，“我帮你刮胡子吧，Mulder。那就会让你感觉好一点。我也会非常高兴。”
Mulder抬起无力的手摸摸下巴，胡子渣的确很茂密了，“我可以自己刮胡子，Scully。”
“Mulder，你甚至不能自己拿着勺子吃饭。我不会给你剃刀的。”
“那给我一个电动的。我平常不使用电动的，但这里一定有人有。”
Skinner的沙哑的声音在门外响起：“一定有什么？”
Scully笑着回答，“电动剃须刀。Mulder探员需要刮胡子。”
“我希望我们说得是他的脸。”
“很好笑，先生。”Mulder做了个鬼脸，嘲笑助理局长那个不好笑的笑话。
Scully转向Skinner说，“他今天早上不好过，对他温柔点，我去找护士看看有没有剃须刀。”
Skinner疑惑的看着她离开，然后把注意力转回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探员身上。刚才的呕吐盆还在旁边，Skinner很容易就猜到发生了什么事。他的胃紧了一下，把手放进口袋强压下想伸手抚慰他的欲望。
恢复一贯公事公办的语调，Skinner说：“我听说他们准备让你开始自己吃饭了？”Mulder虚弱的点点头，“嗯，是时候了”
“先生？”
“Mulder，我需要你尽快康复，而不是在这里躺几个星期。”
Mulder明白助理局长这样说的目的，也觉得感动，但他现在最想做的是躺回去睡觉。在Skinner想继续说些什么时，Mulder又陷入昏睡状态了。Skinner看着他的探员安全的躺在这里，他的心也越来越平静。他几乎没听见Scully拿着剃须刀走进来。
“他睡着了？”
“看起来是的。”
“应该是止吐药和其他的药物起效了。其中一些药会让人嗜睡。”
Skinner看着Scully，看得出她很疲倦了，“Scully探员，你需要回家休息一下。我可以留在这里。”
“你和我呆在这里的时间一样长，为什么你看起来不像一堆狗屎呢！”
“你刚刚在上司面前说狗屎，Scully探员？”Skinner捉弄的语气让Scully的脸微微发烧。
“是的，有时我会忘记这一点。”她探究的看着他的鄢眼睛，他好像在想些什么问题，但她等了一会，他还是什么都没说。
“回家吧，Scully。我会照顾他的。”
犹豫了一下，然后认真的考虑了这个建议，Scully问道：“但是，办公室的事情怎么办？从事情发生之后你就一直在这里。”
Skinner瞥了一眼她睡着的搭档，耸耸肩，“如果连改变日程的权利都没有，那做上司还有什么用？”
甩开疲惫的脑海中一些烦人的问题。现在她的脑子只能勉强保证基本功能。分析奇怪的行为要等到她清醒再说。
她把剃须刀递给助理局长，拿上自己的东西，才终于点头同意。看看Mulder，她低声说，“我几个小时内就会回来，或者你打电话我也可以马上回来。”
Skinner轻触Scully的手臂，他很少这么做，看着她的眼睛，“他会好的。”
Scully扭过头去，咬着嘴唇，“我知道，先生，但这很艰难。”
“我知道，Scully。我知道。”他的确知道。